历史上“抗日战争”这场浩劫是所有中国人心中永远不可愈合的伤痛,在众多抗日队伍中,“川军”更是扮演着无比重要的英雄角色。真实的“川军”谈不上武器精良,甚至连最起码的现代火器都不能满足;在日军眼中,中国军队大多武器落后,而“川军”的装备更是落后中的原始武器。至于说战斗力,“川军”连最起码的军服都不能保证,双脚穿的还是自己编的草鞋;在这种没吃没喝,没装备的情况下,“川军”硬是打出了中国人的威风,成为抗战时期日军的噩梦。
正如那句“无川不成军”,在抗战期间,川军付出了伤亡64万人的惨痛代价,这一数字占到了全国总兵力的20%;血淋淋的伤亡数字仅是“川军”精神的冰山一角,这一数字不仅代表着川军人数,也展现出了“川军”铁血无畏,永不退缩的精神;抗战以来,也只有“川军”从来没有叛变、怯战等情况发生。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,每个人都怕死,面临血肉横飞的战场,“怕死”是情理之中的事;但是数以万计的川军将士,至上而下无一人因为“怕死”而后退,这就极为可贵了。
而壮士出川第一战,其惨烈程度就已经达到了高潮。一个没装备、没吃穿的草鞋部队,刚出川就与日军血战七天七夜,一个军的编制打到最后仅剩了不足一个旅的人数,其惨烈程度可见一斑。时间退回到1937年9月5日,由“杨森”率领番号为20军的川军将士从贵阳誓师出征,也是抗战时期第一支成建制的“壮士出川”部队;他们的任务是直接奔赴前线,作战目的则是参加声势浩大的“凇泸会战”。
这支“川军”部队名义上番号20军,实际上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军队给养都无法与其他军队相提并论;这群“川军”甚至可以说是装备最差、作战人员基本都处于营养不良状态的“乞丐军”。据川军老英雄“张文治”回忆,当时20军接到任务后就开始了急行军,从贵阳到湖南这段路根本没有所谓的机动运输,赶路全靠双脚跑;这段路程原计划有50多天的路程,可“川军”靠着两条腿硬是仅用了24天就到达了目的地。
乍一看貌似“川军”能日行百里,是一支很有战斗力的部队;事实却是“川军”将士每天翻山越岭急奔百里,到晚上脚上的草鞋已经报废。白天急行军,晚上20军全体将士还要放弃休息现场编草鞋;这里必须要强调一下,到达目的地后,很多“川军”将士的双脚已处于残废状态。这样一支拼着命跑的军队,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?当然不是所谓的“上级命令”,而是因为每个“川军”心中都有一颗火热的爱国心。
更要命的是,到达战场后“川军”根本没有休整时间,第二天就参加了抢占“顿悟寺”高地的惨烈战斗;军长“杨森”为争夺顿悟寺高地派出了素有威名的804团,团长是“向文彬”。804团只是名义上的番号,其实只有两个营的兵力,那就更别说武器装备了;而当时的“顿悟寺”高地已是化为一片焦土,余火尚未熄灭,鲜血还未凝固。就是在这种恐怖的情况下,“向文彬”仍旧带领一营冒死冲锋,二营则负责迂回包抄。
战斗一打响,日军的几十挺机枪就开始居高临下喷吐火蛇,子弹更是如狂风暴雨般倾斜而下;一营在付出了惨痛代价后还是啃下了“顿悟寺”这块硬骨头。但这只是战斗的开始,下一步“川军”将士还要守住这块高地;激战一昼夜的川军还没来得及休整,太阳刚出山头日军就发起了对“顿悟寺”的疯狂反扑。虽然804团占据了地理优势,但是手中武器实在太落后;无奈之下,“川军”更多的则是跟日军拼刺刀来坚守阵地。
在拿下“顿悟寺”后,其他兄弟部队也趁势攻上了山,其中由“林相侯”率领的402团负责守卫“顿悟寺”的侧翼;402团几乎没有地理优势可言,因为他们坚守的是一块开阔地,想要坚守就只能深挖壕沟,甚至泡在水里与冲上来的日军对峙。402团的川军将士打得也很艰苦,在武器装备奇差的情况下,他们只能集中手榴弹在日军走近时开火;但仅靠这样的火力是无法阻挡日军的,“川军”更是将战斗直接升级成了白刃战。
这里必须要强调一个细节,日军都是训练有素的成熟军队,而“川军”成建制也不过才短短数月,两者在战斗力上根本不在一个层次;其二,日军刺刀是经过军工锻造的成熟工业产物,而“川军”的大刀不过是民间粗铁锻造而成,其战场上发挥出的威力更是不能同日而语。别看“川军”大刀比日军刺刀长、厚、宽,但是两军交战,很多时候大刀与刺刀相碰,大刀反而一触即溃,不是卷刃就是直接断裂;这样的情况即使“川军”如何的英勇,实际战场优势仍旧由日军掌握,更何况日军“拼刺刀”技术真不是盖的。
毫不夸张的说,“川军”与日军进行白刃战并不占优势,之所以能守住“顿悟寺”高地,完全是凭借“川军”不怕牺牲的精神来支撑;尤其是402团的将士在与日军进行多次白刃战后,竟还总结出了一套克制日军刺刀的“功夫”。这套实战经验简单说就是日军枪刺的一瞬间,“川军”大刀迅速剥开刺刀,然后顺势对准日军脑袋出刀,这样能连同日军的钢盔和脑袋一起削下来;这一“技巧”其实并不值得骄傲,因为这套战术是402团多少川军将士付出了生命才换来的宝贵经验。
虽然402团一天之内打退了日军十余次疯狂进攻,尽管日军也付出惨重代价,但是团长“林相侯”还是血洒疆场,成为了抗战时期牺牲在战场上的第一位团级干部;尽管如此,残酷的战争却并没有停止,就连军长“杨森”也亲自率领预备队参加了战斗。据“张文治”老人回忆,他所在的部队是20军中最有战斗力的“特务连”,总人数200人左右,而且个个有“功夫”在身;即便如此,这200名川军与500余名日军贴身搏斗,最终结果是“特务连”仅剩80人,好在500名日军得以全歼。
但“特务连”只有200人,根本不可能改变战场局势。战斗打到最后,日军也改变了战术,放弃白刃战,开始不计代价的用炮火猛轰;如果与日军近身搏斗,那么川军还有可能拼死一战,甚至不惜同归于尽来消灭敌人,但是面对猛烈的炮火,“川军”就显得极为被动了。毕竟一发炮弹带给“川军”的损失可能就是几十人的伤亡,而日军却丝毫没有损失,这样的牺牲实在是太大了;事后军长“杨森”号啕大哭,往日亲如兄弟的川军将士,就这样毫无价值的牺牲了,这种痛并非一般人可以理解。
20军与日军血战了七天七夜,最终还是守住了“顿悟寺”高地;但是“川军”却付出了极大的代价,据不完全统计,全军阵亡3700余人,伤残7000余人,师长伤1人,团营长伤亡20余人,连排长伤亡200余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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